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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宏斌:用心去劳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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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月30日下午,相继参加完全国劳模和省劳模表彰会后,邵宏斌又走上了杭钢集团表彰大会领奖台。几天的舟车劳顿,对于会晕车的他来说,真是一场不轻松的行程。会议结束后,集团领导下了命令———邵总,这个“五一”你休“全假”,不要再来加班了。

  就这样,邵宏斌享受了几年来都曾未完整享受过的“五一”假期。

  “真的很难得,趁着假期回趟老家给80岁的老父亲做寿去!”邵宏斌选择了这样来“度假”。

  苦活难活都不用怕,重要的是学会总结

  当了两年的操作工,第三年,邵宏斌如愿成了钳工。

  钳工的活并没有想像得那样简单。车间里装有冷却风机,机子底下的齿轮箱受高温影响,致使橡胶材质的管子接口容易损坏,这时要靠钳工检修。可机器地下空间狭小,个子魁梧的同事根本没法钻进去,邵宏斌便揽了活。“大约只有80公分高,不能站直身子。”邵宏斌躺着钻入箱底,伸手刚好可以够到机器,但底下五六十摄氏度的高温,又闷又热。从机器下钻出来时,邵宏斌全身湿透,工作服上的机油和汗水混在一起,黏在身上特别难受。那样的工作服穿两次就不能再穿,“机油根本洗不出来。”当钳工的那几年,邵宏斌的工作服都不够穿,只能自掏腰包再买。

  “每次克服艰难的环境或解决难题,我就特有成就感。”从皮带工到钳工、电焊工,可以说,流水线上的那上千台的烧结设备邵宏斌都修过。2005年,炼钢厂对烧结机进行改造,结果,在两台烧结机投产时,他们却碰上点火不均匀、固体燃料消耗高等难题。见此,邵宏斌每天记录下生产数据,向多家单位取经,通过不断实践,2007年11月,他提炼出了“90平米烧结机点火和厚料层先进操作法”,解决了难题,提高了热利用率和成品率。这个方法迅速在厂内得到推广,也被评为浙江省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先进职业操作法。

  “无论干什么活,就算是最机械最简单的,光知道埋头干肯定不行,得学会总结。”28年的钢铁工人生活,邵宏斌一直这样坚持。随着全国钢铁行业竞争压力日益增大,杭钢开始引入低价矿粉,但因某些方面不足,他们得想办法克服。比如印度富,粘性很大,用起来很麻烦,经过总结实践,邵宏斌想办法把湿度高的印度粉和较干燥的矿粉混合使用。据计算,单这项发明每年就为杭钢降低生产成本近1.2亿元。

  2011年,杭钢集团还成立了由邵宏斌领头的国家级技能大师工作室。4年来,工作室解决了28项生产难题,节约生产成本约3.37亿元。

  休息和周末无关,常年多上一个月班

  在杭钢,邵宏斌不怕苦,不怕累是出了名的。后来,他还因懂操作,精通生产原理、设备参数和工艺性能,热心帮管同事,被大伙称为“邵总”。这么多年来,邵总都不敢离开杭州,就怕车间有急事,不能及时赶到现场解决造成大麻烦,所以他的手机总是24小时全开机。

  “年休假、探亲假,这么多年我全部放弃了。”2008年至2011年,因集团工作繁忙,邵宏斌连续4年没有回过老家,“尽管只有200多公里的路程,不敢离开啊。”2012年初,他趁着休息日回老家看望老父亲,哪知车子刚开到半路,车间电话就打来了,说是悬在空中的皮带断裂了。所幸,他精通每道工序的各个环节,了解到症结所在后,他用电话“确诊”并指导同事一步步地进行维修,“要是问题没有解决,还是得调头回去呀。”邵宏斌说,像这样的突发情况,生产线上经常发生,无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,并且最后将造成一大笔损失,这也是他不敢出远门的主要原因。

  回过头一想,一年52个星期,邵宏斌至少有30多个星期单休,“我主动放弃的,周末机器在工作,工人当然也要出工。”周末时,他哪怕到车间转一转,心里也会安心些。就像当下正享受的“五一”假期,他掐指算来,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有几年像现在这样,有如此一个完整的三天假期。

  “休息与否,和周末本身无关,最重要的是活是否干完,问题是否解决。”这样倔强的老黄牛,估计领导也头疼和心疼了,难怪给他下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命令———这个“五一”,你别再来车间!

  “邵总”曾经差点当上邵总

  1967年,邵宏斌出生于石佛乡大力山村,家中兄弟姐妹4人,他排行老二。父亲是大力山小学的教师,母亲是农民,全家生活清贫。儿时,他守规矩又懂事,还常挑着干柴、扫把到塔石镇集市换钱。

  “砍柴也要有技巧。”如今回想起来,大概从那时起,邵宏斌就学会了从实践中总结经验。就说砍柴,握着的刀子和柴必须有个小角度,能省力些;捆柴时要把粗细不等的柴交错堆放,不易松口……15岁那年,父母给他买了一辆令人羡慕不已的自行车,兴奋了几天,邵宏斌竟新车拆得零零碎碎。母亲回家后看到一地的自行车零件,气不打一处来,“我当时就好奇,为什么轮子会转动得那么快。”没办法,他必须装回去,可这一地的零件他也傻眼了,只能一件件地研究,试着安装,前后试了五六次,才让自行车回到原貌。“我那时怎么不知道把拆下来的零件分类,这样就好安装回去了呢。”

  邵宏斌高中毕业后,1987年,为挑起家庭担子,他拿着家里仅有的5000元积蓄打算与村里几个人筹办造纸厂,选址、工艺设计、购置设备,“打浆机买来我都装好了。”就在这时,听说杭钢集团招人,前思后想后,邵宏斌报了名,“那是铁饭碗,也想去大城市看看。”下定决心后,他从造纸厂退了股。

  3月25日,天上还下着雪,冷飕飕的,邵宏斌拎着一个蓝色行李包到了杭钢集团。“看到一车又一车人进来。”当时得知杭钢集团有钳工、焊工等有点技术含量的岗位,邵宏斌很感兴趣。怎料这些岗位时,他却没听到自己的名字,最后被分在了最差且没技术的岗位———皮带操作。

  “来都来了,还是得上啊,大山里走出来的人啥苦没吃过?”20岁的小伙并没有气馁,还给自己打气。

  吃苦又动脑,组长偷偷多发他5元奖金

  皮带操作工,这是什么工种?简单地说,它属于烧结生产的头道工序,负责输送铁矿石原料,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操作岗位。一个班8个小时,邵宏斌在两三百米长的斜坡皮带旁来回走,看皮带运行情况,清理抖落在皮带上的原料……

  “可我跑得勤,很认真。”尽管他是一位新皮带工,但他勤快,肯吃苦,能同时管住5根皮带,比起和他一起进厂的工人工作量多了一半。到了月底发奖金时,组长给这个岗位上的工人各发了15元后,竟把他拉到角落,偷偷地又多发了他5块钱。后来打听得知是组长见他这样卖力,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才这样做。这种被认可的感觉至今让他感觉很美好。

  平日里,除了日常“巡查”,邵宏斌常常“偷师”。比如说皮带出了问题,师傅在旁抢修时,他就蹲在一旁看,渐渐他发现,原来皮带接扣的快慢、质量好差,直接影响设备停机时间点和皮带运行状况等。“其他车间的,我也‘偷’呢。”空余时间,邵宏斌又常常泡在钳工组,跟在师傅后面帮忙递工具,遇到不懂的厚着脸皮开口问。慢慢地,不同工种的师傅都喜欢上了这个经常来“偷师”的小伙子。第二年春天的一个小夜班,邵宏斌在工作时发现皮带发生故障,维修师傅来了后,他赶紧凑过去帮忙打下手,谁料班长让他来“主刀”。他有些不好意思,但他用一连串熟练的操作手法让师傅对他竖起了大拇指。不过,最让他有成就感的是,同年,他通过实践,提出利用旧皮带做刹车装置防止倒退的方法,“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个点子,操作多了,想多了就有了吧。”